
各位“爱国者”们,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正告你们,如果一意孤行要继续把事态做大的话,最终受害者永远是你们,是学生,而不会是政府。不要被表面上这两者的“利益一致”所迷惑。
89年的事情你我都没经历过,就不提了,当然也主要是因为当时是一种对抗关系。那么就说说最近的05年的事情吧,很多人可能都不记得05年有过什么事情。因为你们毕竟还too young,这一批“爱国者”的主体在那个时候恐怕还在高考,充其量大一。
那一年的4月,全国各地先后出现了反日游行。似乎是北京带头,紧接着是二三线城市成都、武汉、沈阳等等,最后倒逼到上海。因为那天是我生日,我记得比较清楚,416事件,正好是星期六,不信可以查查。
为什么记这么清楚呢?因为每年上海4月中下旬的某个星期六,都要统一举办全市各高校的高考咨询会。那一年我有个表弟高考,我准备逛逛上海几个高校,搜罗点最新的报考材料给他寄回去。因而就从东北片到西南片(这是上海两个高校高度密集的区域),中途想到人民广场上的福州路书城看看。正好是中午,结果就堵在地铁出口出不来了,因为好几个地铁口全部封死。我当时还奇怪,人民广场可是上海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之一,五步一岗、十步一哨,全是警察。问之何故,曰,提前几天就提醒你们了,这周六有人组织游行,没事不要出门。晕,原来我如此火星。
中午时人民广场还没有多少学生,听说他们正在朝这边赶来。不去管。还要办正事。等我下午两点左右到西南片的交大时,就不对劲了。警察越来越密集,学生一波一波的也很多。走进交大校园里,里面那些来领报考材料的家长比起三五成群的学生和警察而言,实在是少得可怜。
回到学校后,看当晚的新闻,果然发生了打砸抢,这是集体行动难以避免的。于是性质发生了根本性变化,解放日报发社论批判一小撮人,过了10天左右。4月20几号,上海市的公安部门就向各大高校派驻工作组,驻扎在各高校保卫处,约谈各班班长,统计情况,进行秋后算账。我作为班长当时被叫去,莫名其妙问了好多我对日本的看法,我只好给他上了堂日本历史课,讲了些《菊与刀》、《武士道》一类的通俗经典读物。看上去他还是很有兴趣。最后我说,我们作为毕业班,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离开学校了,现在同学们都忙着写毕业论文、找工作或者是毕业旅游,平时都很难见面,怎么可能有精力和时间去呢?
当然,其他年级的究竟查出了什么?后来怎么处理?我就不得而知了。
我讲这段经历,就是奉劝各位:
如果是在北京的学生,你就不该有什么五月以后的非分之想,还有三个月就开奥运了,还惦记着上街,你们太naive了!从个人来讲,这是找死;就是从国家来讲,你们这也不是在支持国家,而是在祸害国家。如果是在上海的学生,05年的事情近在咫尺,你们也不该存此奢想。京沪不动,内地二三线城市也没什么理由动。
总之,任何时候,任何情况下,学生都只能是最终受害者。只要有游行,在中国,就很难不出现打砸抢的局势失控,这样一来你的“道义合法性”(我们假定存在道义合法性)就会丧失,政府就只能先把你们当工具,然后再把你们这些撇出去的投枪当废铁统统处理。
89年没经历过,05年的事情应该是有教训的。所以我们没吃过猪肉,总该见过几次猪跑了,那就不要犯傻。
我感到今年这一次比05年的进步就在于提前打招呼了,校内谈话总比公安、国安谈话要好很多,扼杀在萌芽状态总比秋后算账好很多。如果再闹,那就“勿谓言之不预”了。
关于05年事情,后来我在上博弈论的时候非常有感触,写了一篇《通往和谐之路——对历史上叛乱与镇压的博弈论分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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